2018.06.12 | 默不许 | 611次围观
已经回来啦,在痛苦地倒时差。
赴美与归来对比,好像从西方飞回来之后的时差倒得更加痛苦一些。
每天下午三点正是美国西雅图午夜十二点,我的煎熬便正式开始。不敢睡,可常常还是败给自己。
每天从下午开始,上下眼皮像涂了胶水,闭了便不能睁开。我都怀疑眼睫毛还有一个始终未被发现的功能——它其实是一根拉链。
然后,无论撑到晚上几点爬上床,每过夜里两点我必定清醒。
我在这个世界最静谧与最黑暗的时刻醒着,只能醒着。然后要一分一秒、慢慢熬很久……
在黑暗里想许子东老师的公开课,讲到鲁迅的《影的告别》。
“我不过一个影,要别你而沉没在黑暗里了。
然而黑暗又会吞并我,然而光明又会使我消失。
然而我不愿彷徨于明暗之间,我不如在黑暗里沉没。”
许子东说鲁迅先生是多么聪明,他竟是预见了未来。黑暗的吞噬与光芒的烧灼,他在洞悉一切之后为什么要选择沉没在黑暗中呢?
我在失眠的夜里反复想,想不出答案。可联想其后的岁月里发生的那些事、走了的那些人,心里装满了深深的哀伤。
然而我到底不是影子,我在一分一秒里慢慢熬很久,才能看见晨曦终于拨动天光,它们从窗帘的隙缝里走进来,无声地看着我。我也看着它们。
我不是影子。
我听见窗前的香樟树里,小鸟也开始醒了,哼哼唧唧与同伴低诉着。黎明的风撩拨着树叶沙沙作响,终于有鸟儿清了清嗓子发出第一声啾啾的吟唱。
终于有鸟儿高声吟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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