截止到安徽广德隔离驿站第11天,当鼻子被捅了九次之后,根据安徽省境外入境隔离政策,我被告知14天隔离期满,但接着又说可能我还要被所在地的疾控机构集中隔离7天。
哪里是什么"可能",其实我的社区早就联系说有救护车接回去继续集中隔离了。
这一路,真是不见天日的闭环护送,都动用到救护车了。想到活一辈子有几人享受过这等待遇,感觉自己捡了天大的便宜。
回家的路虽然曲折但终究越来越近,我一颗老心激动得嘭嘭乱跳。
26日一早,从西雅图一起归国的安徽隔友群四人组,在共渡14天同样隔离经历后,至此将分道扬镳,其中两人去合肥,一人奔马鞍山,我回蚌埠。患难隔友,最难熬的日子大家在群里互相鼓励,针砭时弊,交流经验,分别时大家约定这个群不能解散,将来我们西雅图再见——其实一直都口罩蒙面,谁也不知道别人长什么样——大概也只有在这奇葩的时刻才能有如此奇葩的革命友谊了吧。
然而,等车到蚌埠宜必居隔离酒店,我这一颗远渡重洋终见家乡的心,忽然从激动中惊醒并充满了疑虑和担忧:在我前面走进去三四个五河小阳人的密接者。
进酒店在大门处手机扫码进群,取一个温度计用作今后自测自报体温,然后独自走电梯进房间,我很快发觉我遭遇了落地以来最糟糕最危险的"隔离"。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我先描述一下严谨的隔离:
之前不管是在上海陈旧的鼎豪商务,还是广德新建的专用驿站,入住和离开都由大白逐个护送,做到一人一梯,且无需隔离人员动手按电梯开门等,此其一。第二,广德隔离驿站不同批次的隔离者被安排在不同的筒子间,譬如比我这拨迟到三天的人就住在我对面一栋筒子里。第三,每天下午三点到四点都会进行走廊消杀,我猜是杜绝送餐和收垃圾造成交叉感染的危险。
但是在这儿,没人管你。隔离者自行使用电梯,前面密接刚用,后面就是我上。没有服务人员,更没有全身隔离服的大白。
试想,如果密接中有病毒潜伏期的人前脚进,我这14天9捅鼻孔已经洗白白的小阴人后脚跟上,岂不是徒增风险?又或者下一分钟,有一个完成隔离期的人会不会在这电梯里抹一手奥密克戎,然后引亢高歌重获自由冲出江湖呢?
另外他们起先说实行分层管理,但我很快在微信群里发现实际入住安排非常混乱。五楼不仅有我这样14天隔离期满的加码人员,还有高风险地区的密接者,而每日三顿送餐送快递和收垃圾的又都是同一个人。
我不得不高度警觉,紧闭门窗,取饭时口罩手套加勤洗手,甚至做核酸检测,我都强调医护人员先酒精洗手——谁知道她这双手和手套刚抠过什么人的喉咙和鼻孔。离开隔离酒店的那天,我戴了两层口罩,隔着手套拿他们给的体温计戳按电梯钮。
在面临感染的风险面前,至于房间的脏乱和吃住条件都不值一提了。估计也是没人敢进来打扫卫生吧。
后记
四月一日我结束集中隔离回家的当天下午,那家隔离酒店三层出现了一个小阳人。然后一天内三楼所有人都加做一次核酸检测,接着次日与次次日,酒店很快就放出三楼大部分人。
同一层楼,使用同一个送餐员和同一个核酸检测医护人员是不是应当视为密接了?同层隔离者是不是次密接?起码要留下来5到7天潜伏期吧?
而隔离酒店却急匆匆放人,这一波操作是为了撇清责任,还是为了隔离病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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