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不了几天,2020年就要过完了。
想要总结一下,可回首向来萧瑟处,我却无法做到也无风雨也无晴的洒脱,倒有无数话如鲠在喉。
去年年尾,我在微博看见一条消息,配图照片上,武汉一家医院的发热门诊挤满了病人,接诊的医生全身防护服。
消息很快被删除了。
可很快,残酷的现实再一次证明:删除的东西后来都被证实了。
呼兰在脱口秀反跨年晚会上说段子,他在家里不停刷手机看新闻,看着看着就哭了,哭完后听说是谣言不能哭他就生气,可气完之后又听说不是谣言可以哭……
看来大家的感受都五雀六燕彼此彼此啊。
2020年初,我做了厚厚一本封城记录剪贴本。
再后来,我觉得我变了。
对的,新冠病毒肆虐这件事,成了我生活的分水岭。
我从自己的小世界抬起头,从附身习练书法、种花养草中直起身,开始关注那些曾经被我忽略的问题。
学会思考以后,某些事我好像更加困惑了,但同时也想明白了另一些事。
我觉得我变得有点像个好人了。
首先我发现我还有一定程度的共情能力,或者说我变得有点人性了。
我本来以为自己早已麻木了。
2020年,我们为武汉这个陌生的城市和那里的陌生人而心痛落泪,我开始思考,如果我身在武汉会怎么想怎么做。
曾经和我妈讨论过关于封城的问题,作为一名医生,她说封城是对流行性传染病最有效的控制措施。我说撇开众所周知的大道理,如果是你女儿我得了病,你还支持封城吗?
她沉默。所以我猜她心里肯定是宁愿牺牲掉我的。这很容易理解,毕竟他们这代人、我们这代人,甚至我们的下一代人,已经被各种说教驯化成理想化的奉献者,以舍小我成全他人为荣。
可问题的关键是,奉献与牺牲都应当是自觉自愿的,但显然,封城的武汉里,有太多满怀强烈求生欲的普通百姓不得不放弃了生命。
而作为一名普通百姓,难道不应该是人人生而平等、理应被国家这个大机器所保护的吗?
那么,谁有权力来界定哪一部分的民众必须是牺牲者呢?究竟是谁给这个谁的权力?
我也想不出答案,只好为弱者、死者、失去亲人的人而哭泣。
一种深深的无力感严重挫伤了我内心那堵理性的壁垒。
这只是我穷尽所能却依旧想不明白的问题之一。
想不明白的我,决心让自己先试着做一个好人。
我变得和善,不急躁,不争抢了。
就比方开车吧,我开始学着温和有礼,在每一个人行横道上安静地礼让行人,在每一个转弯处耐心等待直行车辆先走,我对每一个承让我的司机挥手致谢。我对拥堵不再有怨言,也不再愤恨小区里跟在我身后狂按喇叭的人……
我尽量尝试着让自己原谅别人,甚至是原谅构陷者。
2020年,我竟“有幸”步入那个传说中的神秘空间。值得庆幸的是,在虚假与真实之间,他选择了正义。但很不幸,当小团体的规则与国家规定背道而行,他选择了……金钱。
……
但我仍然愿意选择原谅。
我已然接受了这样的不明了(念Liao)。
毕竟,如果生命都可以用来被牺牲,那还有什么是你不舍放弃的。
2020年,很多大人物都被历史巨浪洪流裹挟着沦陷了。
何况你我。
毕竟,当飓风席卷而来,我们每一个人都不过是一片枯萎干涸的落叶,消极而被动地,在风中起落浮沉。躲不过,逃不脱。
而最毋庸置疑的是,2020年,新冠病毒将整个世界重新洗了一次牌,也改变了很多人的生活或是思想,当然也包括我。
但无论怎样,趁还活着,先学着做个好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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